谭征夫
似乎转瞬之间,《工友》二十多岁了。
站在时代的台阶上回望,诞生于黔南、复兴于贵阳的《工友》,经历过许多波折和磨难。但《工友》也是幸运的,自出世之日起,就得到各级领导和干部职工的热忱关爱、悉心呵护和大力支持,因而能够不懈地往前走,走出了自己的风度,演绎了自己的精彩,成为颇具特色的企业文化产品。
我与《工友》结缘的日子不算短。当年,从都匀工务段文友手中接过《工友》创刊号时,我颇为惊讶。在我的印象里,原贵阳分局管内几个站段也自办刊物,期数最多的是贵阳车务段的《路草》,最终黯然退场,就是分局的《路花》,也是出了创刊号就再无踪影。如今,偏居黔南、不足千人的都匀工务段居然办起《工友》,实在有点“逆袭”的意味。出于礼貌,我不好说什么,心里却在为《工友》的未来担忧。那以后,我一直默默关注着这份刊物。我欣喜地看到,《工友》不仅鲜活着,而且日益彰显顽强的生命力,我也由此有了一个能够默默交流的对象。潜意识里,《工友》已经成为我不可或缺的朋友。
其实,《工友》的出世并非偶然。那时候,一线职工的业余生活普遍单调,尤其是工务职工,如果他们手边有一本能够贴近一线、温暖自己的读物,很多烦恼就会舒缓和减轻。而且,在这个质朴得如道砟的群体中,还有许多缪斯女神的铁杆粉丝,他们有难以遏制的情感诉求和精神寄托,祈盼有一个能够让自己放飞梦想、施展才艺的平台,从而体现和印证自己除了本职工作之外还有别的价值追求和精神向度。当时的都匀工务段领导班子审时度势,办起了以“职工写,写职工,职工看”为主旨的《工友》,很快得到全段干部职工的认可,并引起贵州省企业文化建设指导委员会和集团公司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成为原贵阳分局企业文化建设的标杆。
《工友》培养了一批既能抡捣镐又能拿笔杆的高手,这是有目共睹的。在这些高手身上,我似乎看到古代英雄“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风采。我认识的《工友》几位文友,他们开始写作时,立意、构思和文笔确实不敢恭维,可是过了一两年再看他们的作品,字里行间辐射出来的成熟风韵很有穿透力和感染力,我不由得击掌赞叹。
在贵州省历届新长征职工文艺创作评奖活动中,来自《工友》的作品获奖件数占了贵州铁路系统获奖件数很大的比重。因为《工友》,两位作者成为省作协会员,并有诗集、小说集和散文集问世。还有部分作者成为省、市作协会员,他们的作品有格调、有韵味,颇受读者欢迎。如果没有《工友》,他们要在贵州铁路文坛上找到自己的位置,恐怕还得奋力攀援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能实现。
《工友》另一个主要特点,就是接地气、贴人心,所有作品皆非“为赋新词强说愁”,更不是故作萌态、哗众取宠,而是贴近一线、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言之有物,情感充沛,很容易触动读者柔软的内心,相当感人。更难能可贵的是,《工友》一直弘扬主旋律、传递正能量,不断滋养着干部职工的精神,升华了他们的灵魂,锻造着他们的性格。
随着铁路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都匀工务段时刻面临撤并,前途未卜令大多数干部职工忧心忡忡,作为该段标识之一的《工友》,处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窘境之中。有幸的是,集原遵义、安顺工务段和老贵阳工务段企业文化建设经验于一身的新贵阳工务段,接过撤并过来的都匀工务段的接力棒,继续刊行《工友》。虽然曾经势头很健的创作骨干已经星散,但基本力量还在,而且旗下又集结了原遵义、安顺和老段的文艺创作积极分子,保证了《工友》的可持续发展。
《工友》二十多年,许多故事已经卷入潮来浪去的历史,许多情节已经定格成永远的风景。
作为《工友》一名忠实的老朋友,一名虔诚的文学发烧友,我想说的是,虽然文学日益边缘化,网络文字、图像和视频铺天盖地,受众由读文字转化为看图,静心阅读的愉悦感已经被应接不暇的紧迫感所取代,但纸质媒体的作用和价值还是不能低估和忽略的。
《工友》虽然还是纸质媒体,但承载着真切的企业历史和文化,有质感,不虚幻,渗透其间的人文精神慢慢地陶冶着我们的情操,静静地滋润着我们的心灵,默默地伴随着我们的征程。
时至今日,或者将来,我一直是《工友》的热心读者和挚友。